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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主持全面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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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碎林彪集团后,周恩来主持中央工作,经过近两年的纠“左”斗争和艰苦努力,使工农业生产的状况逐步好转。但1974年初毛泽东又批准发动“批林批孔”运动,“四人帮”乘机猖狂作乱,全国经济形势急剧恶化,许多企业呈半瘫痪状态,作为国民经济大动脉的铁路交通严重堵塞。1974年,国民经济计划没有完成。工农业总产值计划增长7.1%,实际仅增长1.4%,钢、原煤、棉纱不但没有增长,反而比上年有较大幅度的下降。国家财政支出比上年减少18.5亿元,收入比上年减少26.6亿元,出现了7.7亿元的财政赤字。军队、教育、科技、文艺等方面的工作再次受到严重破坏。

在周恩来病情日重,而王洪文使毛泽东明显感到失望的情况下,1974年10月4日,毛泽东提议邓小平担任国务院第一副总理,并针对王洪文的告状,于12月23日明确指出“邓小平,政治思想强,人才难得”。1975年1月,中共中央任命邓小平为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兼解放军总参谋长。同月,在党的十届二中全会上,邓小平被选为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四届人大一次会议后,周恩来病重,毛泽东决定由邓小平主持中央工作。这位“文革”初期被当作“另一个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在几经起落后又成为担负党政军主要领导职务的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实际负责人。

此后,邓小平按照四届人大一次会议确定的把中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宏伟目标,根据毛泽东提出的安定团结,把国民经济搞上去的意见,与“四人帮”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对交通、工农、科技、军事等各条战线进行了整顿。

工交战线的整顿从铁路运输开始。1974年“批林批孔”运动造成徐州、南京、南昌、太原等铁路运输堵塞,阻碍津浦、京广、陇海、浙赣四条大干线的畅通,严重危及工业生产和一些城市的生活。1975年2月25日至3月8日中央召开了解决铁路问题的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工业书记会议,邓小平作了题为《全党讲大局,把国民经济搞上去》的重要讲话。3月5日,中共中央作出《关于加强铁路工作的决定》(中央九号文件),规定全国铁路由铁道部统一管理,恢复和健全铁路系统的各项规章制度;增强纪律性,反对派性;调整充实各级领导班子,逮捕了一小撮破坏铁路运输的坏头头。会后,以万里为部长的铁道部立即开始了对全国铁路系统的整顿,铁路运输形势迅速好转。到4月,严重阻塞的几个路局全部疏通,全国铁路平均日装车数创造了历史最高水平。5月8日至29日,中共中央召开钢铁工业座谈会,邓小平作了题为《当前钢铁工业必须解决的几个问题》的讲话,指出钢铁工业重点要解决四个问题:第一,必须建立一个坚强的领导班子;第二,必须坚决同派性作斗争;第三,必须认真落实政策;第四,必须建立必要的规章制度。6月4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努力完成今年钢铁生产计划的批示》(中央十三号文件)。经过近一月的整顿,6月,一直欠产严重,拖了全国钢铁生产后腿的鞍、武、包、太四大钢厂的生产逐步上升,全国钢的平均日产量超过全年计划日产水平,开始补还欠帐。7月20日至8月4日,经中央批准,中央军委召开了国防工业重点企业会议。邓小平在接见会议代表时,作了《关于国防工业企业的整顿》的讲话,再次强调要建立敢字当头的领导班子,还提出了发挥技术人员作用,坚持质量第一,关心群众生活等重要意见。在工业整顿基础上,国务院决定制定一个全面整顿工作的文件。7月中旬,国家计委开始起草《关于加快工业发展的若干问题》,邓小平对此极为重视,8月18日他在国务院讨论这一文件时提出了以农业为基础,为农业服务;引进新技术新设备,扩大进出口;加强企业的科学研究工作;坚持按劳分配原则等7条具体意见。由于江青一伙干扰,未能形成正式文件。

早在1975年1月,邓小平就在总参机关团以上干部会议上提出了军队要整顿的问题,此后,中央军委作了认真的准备工作。6月24日至7月15日,中央军委在北京召开了扩大会议,着重讨论解决军队调整、编制、体制等问题,叶剑英和邓小平作了重要讲话,提出军队整顿的任务和要求。邓小平指出,军队存在的主要问题是“肿、散、骄、奢、惰”5个字,军队领导班子要解决“软、懒、散”的问题。他强调指出,要调整好各级领导班子;要加强干部学习,增强党性,反对派性,加强纪律性,发扬艰苦奋斗的传统。他还讲了军队的编制、体制、整顿问题,军委的工作问题,整编中的干部问题,高级干部的责任问题。叶剑英在总结讲话中对军队整顿问题作了具体部署。会后,中央军委对军队各大单位的班子迅速作了调整,把一批坚持派性的人调了下去,落实了党的干部政策,有力地稳定和巩固了军队。军队整顿的开展,对全国各条战线的整顿产生了重大影响。

“文化大革命”以来,中国的科技事业受到严重摧残。当时主要的科研机构如中国科学院、国防科委的某些单位都处于瘫痪、半瘫痪状态。为了改变这种与发展国民经济、实现四化的要求极不适应的状况,邓小平提出了科技工作的整顿问题。1975年7月,中央派胡耀邦去中国科学院主持工作。胡耀邦在院及所属单位召开了许多座谈会、调查会,8月11日主持写了一个《关于科学技术工作的几个问题》的汇报提纲。提纲讲了6个问题:关于肯定科技战线上的成绩问题;关于科技工作的组织领导问题;关于科技战线的具体路线问题;关于科技战线知识分子政策问题;关于科技十年规划轮廓的初步设想问题;关于院部和直属单位的整顿问题。提纲特别强调了红与专的关系。9月26日,邓小平等在听取胡耀邦汇报时充分肯定了这一文件,他强调科研必须走在国民经济的前面,“要看到科研也是生产力”,“科技工作要进行整顿,归根到底是领导班子问题”,对不懂行,不热心,有派性的人不能留,对有水平的人要爱护和赞扬,为科研创造条件,解决科研人员的后顾之忧,科技事业要后继有人,中心是教育问题等。后来,这一文件由于毛泽东不满意而未能下发。科技界的初步整顿,使当时深受压抑的知识分子看到了希望。

同时,中共中央对农业也进行了整顿。1975年9月15日至10月9日先在昔阳后在北京召开了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邓小平代表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在开幕式上讲话,着重强调了搞好农业的重要性。会后,全国各地很快抽调了上百万干部到农村帮助社队进行整顿,全国掀起了农业学大寨高潮。

是年,邓小平抓了教育、文化的整顿。他强调要办好教育,调动教师积极性,选数理化好的高中生入科技大学。他还强调文艺政策要调整,并批准解放了一批被“四人帮”作为“毒草”而禁锢的电影。

在邓小平主持工作的一年中,全国各条战线上的整顿成绩显著。1975年工业总产值增长15.1%,钢产量增长278万吨;原煤增长为6 900万吨;发电量增长为270亿度;棉纱增长为305 000吨。全国农业总产值比1974年增长4.6%。科学、教育、文艺等领域开始打破沉寂混乱的局面,出现了新气象。

各条战线上的整顿,开始纠正“文革”给全国带来的混乱局面,事实上是对“文革”的全面否定。这不仅触怒了“四人帮”,毛泽东也由于不能容忍邓小平系统地纠正“文革”的错误,又发动了“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1976年1月21日、28日,毛泽东先后提议,并经中央政治局通过,确定华国锋任国务院代总理和主持中央日常工作,邓小平完全“靠边站”了,整顿工作被迫中断。但各条战线上的整顿,有力地加速了“文革”走向终结的进程,为粉碎“四人帮”和以后中共所进行的拨乱反正伟大斗争作了重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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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虎,蒋辅义,李体文 主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事纪事本末.成都:四川辞书出版社.1993.第488-4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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